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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各展奇技(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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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钰人一心展开“两仪剑法”,去势悠然,看去毫无劲力,但其间却含蕴着很多变化,极大震力,任何人遇上这种剑法,只要稍一大意兵器不是被震脱手,就会被他剑上的粘力引出。因此他发剑虽缓,每一剑所含蕴的劲力,却是重逾千钧,他一剑接一剑悠然攻到,从剑上发出来的剑气,几乎已扩及一丈方圆,几乎没有你躲闪的余地。

这种无形压力,逐渐的增加,阮小红立时就已感觉到了,她长剑随手一挥,身如流云,剑势也随着划出。她先前并未展开“紫云剑法”,感到对方攻来的剑势,带着一股无形压力,但等到剑势划出,只觉随着自己剑势划出的剑风,立时把对方的压力排荡开去。心中不由一喜,“紫云剑法”也就源源出手。

施展剑法,必须活开身法,“紫云剑法”的身法,和“紫府迷踪身法”极相近似,剑法展开,身形就象行云流水,飘忽不可捉摸,大家所能看到的只是一道飞闪的青虹,忽东忽西,满场流转,根本看不清阮小红的人影。

连场外的第三者都看不清楚,身在场中的萧钰人自然更看不清了,一时心头大为惊凛,他相信武当派“两仪剑法”,是以静制动的剑法。因此不管阮小红创光如何流转,他只是一心一意的运剑。只见他长剑如推如挽,划出一圈接一圈的剑光,宛如在身前布成了一个太极图。

当然,他这一手,遇上任何强敌都管用,这是以守代攻的剑势,先求自保,然后攻敌之所不备,但他这手剑法,遇上阮小红就不管用了。但听“当”“当”两声,金铁交鸣。照说,只要敌人兵对和他交击,只有两种结果,一是使“两仪剑法”的人内力较强,立可把对方共对脱手震飞,二是使“两仪剑法”的入内力较弱无法把你兵刃震飞但也可以使引字诀,把你兵刃引出门外。兵刃被引出门外,岂非门户大开了?

但这回情形顾然不同,不,这两声金钱交鸣,声音有异,这是全场的人都可以听得出来的。萧钰人耳中听到第一声“当”,已觉手中一轻,等到第二声“当”人耳,他目光已经看到自己手中一柄百炼精钢的松纹剑只剩了尺许一截断剑。

阮小红只使了三招剑法,此刻已经退剑入鞘,望着他含笑道:“对不起,在下不留神削断了阁下长剑。”口中虽说着道歉的话,其实一上场,萧钰人没待她长剑出鞘就出手,心里早就说过要他好看的。

萧钰人满心以为自己参加君山大会稳可夺魁,不料第一场上,就惨遭落败,不但败在名不见经传的乙木门门下,还被人家削断了长剑。对他来说,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时不由得俊脸通红;口中大喝一声,双掌直坚,掌先人后,纵身朝阮小红扑去。这一突起发难,当真说时、迟那快,他人还未到,双掌离阮小红前胸,已不到三尺。

通善大师睹状连忙喝道:“小施主快住手。”

阮小红也不防他有此一着,等到警觉,萧钰人的双掌已到面前,心中不禁又羞又怒,口中清呲一声:“你找死。”双手徒然翻出,迎击出去。

这下她当然使出了全力,但听“拍”的一声,四掌乍接,萧钰人一个人呼的平飞而起,摔出一丈开外,脸色铁青,闭过气去。太极门的三个同门赶紧飞身而出,把他扶着坐起推宫活血。

太极门掌门人晏海平连忙站起身,朝阮小红拱拱手道:“兄弟晏海平,小徒不守比赛规则,兄弟敬向这位小兄弟深致歉意。”他代表武当派出场,自然不能失了武当派的风度。

阮小红脸上一红,连忙还礼道:“在下为了自保一时留手不住,还望晏掌门人多多海涵。”场中又纷纷鼓起掌来。

通善大师等掌声一停,才合十道:“贫油方才已经说过,双方比武,观摩切磋重于争名,但年轻人难免心存得失,一时激动,务请各派代表,善恤昔年创辨本会各派上代掌门人的苦心,发扬武德,以后千万不可如此,这一场乙木门阮小施主获胜,恭喜阮小施主,先请回座。”阮小红朝通善大师行了一礼,便自退下。

通善大师朝太极门晏海平合十道;“晏掌门人,萧施主伤势不要紧吧?”

晏海平起身拱拱手道:“多谢大师关注,兄弟惭愧,小徒辱由自取,他伤得并不重,已经服过敞派伤药了。”

“如此就好。”通善大师点着头,然后缓缓说道:“现在清八卦门代表陆子羽,铁手帮代表铁若华二位出场。”

八卦门的陆子羽年约二十三四,是个身材矮胖的青年,手中提一柄八卦刀,和铁若华同时走出。铁若华穿着男装,蓝衫长剑,玉面朱唇,又是一个风流俊俏的美少年,两人朝通善大师等三人行了一礼。

通善大师合十还礼,心中暗暗忖道:“这次大会出场的人,无不英俊秀逸,看来各门派的下一代,当真人才辈出。”

铁若华朝陆子羽拱手一礼,说道;“陆兄使的是刀子,在下使剑。”

陆子羽拱拱手,笑道:“如此甚好,兄弟正好在兵刃上讨教,不知铁兄要不要宽了长衫?”他因前面已有两个人不宽长衫了,但他总是要问一声方是。

铁若华爽朗的笑道:“前面两场,于兄、阮兄都是在下好友,他们都未宽衣,在下武功虽然不如他们二位,但也想学他们一学,这件长衫不脱也罢。”

陆子羽含笑道:“铁兄太谦了,那就请亮剑吧。”

铁若华不再客气,右腕一展,抽出长剑,抱拳道:“陆兄请。”

陆子羽看到两场没脱长衫的于立雪(阮天华)和阮小红,一身武功都深高不可测,铁若华称他们两人为好友,武功自然也不会太弱,面对铁芳华,当然不敢小视了他,八卦刀当胸一竖,单掌行礼,说道:“铁兄请。”

两人各自摆开了门户,陆子羽左足倏地跨进,刀起“凤鸣朝阳”,刷的一刀,直踏中宫而进。铁若华身法展开,却侧身进招,两人第一招并未交接,各自交叉而过。

使刀的人,有力走黑的说法,因为刀力尚猛,其势如虎,当敌则迎面砍击,返钻即挑,直来直取,如虎无回首之势,任前而不顾后,如要回转,就得用大掉身法不可。但陆子羽使的是“八卦刀法”,刀走八门,身形倏忽换位,步法灵活无比这一展开刀法,但见一道雪亮的刀光,满场飞舞,好不凌厉?

铁若华剑法精纯,剑势轻捷俐落,陡转反挑,串变出奇,轻身过步,一柄长剑同样使得剑花错落,青芒飞洒,一刀一剑,寒光练绕,却不闻一丝刀剑击撞之声,可说棋逢敌手,难分轩轾。瞬息工夫,两人已打出三十余合,陆子羽刀招愈战愈猛,愈打愈快,八卦身法在铁若华左右前后打转,森寒刀锋,也记记不离左右前后,直砍横劈。

情势已极为明显,铁若华大有后力不继,剑势已被陆子羽的凌厉刀势压了下去,欲振乏力,大家看到这里,不禁含铁若华暗暗捏一把冷汗,就是陆子羽本人,也有了即将获胜的把握,认为再有七、八招下来,定可击败对手了。

但他怎知铁若华是存心试试自己功力的,她施展的只是三十六手家传剑法而已,在她想来,如果家传剑法已可胜将对方,就不用使出新学的“紫府迷踪”身法来了。但给这一阵交手,才知九大门派在江湖上享有数百年,确实各有他们精专独到之处,盛名决非幸致。

即以陆子羽的“八卦刀法”而言,刀定八门;面面俱到,自己和他力搏三十余合,竟然没有一剑攻得进去,但对方的刀势却如波涛汹涌而来。除了闪避,几乎还手无力。看来不使“紫府迷踪身法”,这一场就非落败不可,心念闪电一转,人已轻轻闪出,右手一剑斜刺过去。

陆子羽胜算在握,刀势加紧之际,但见铁若华身形闪动,忽然失去的踪影,心头方自一怔,突觉一支森冷长剑朝肩头刺到,急忙转身,举刀磕去,竟然磕了个空,不但剑光消失,连人影也突然隐去。陆子羽几乎不敢相信,在自己施展开八卦身法之际,还有人转动得比自己还快。

就在此时,突觉一支森寒的长剑又从自己身后向左肩刺到,他急忙身向右旋,一招“推窗望月”发刀朝左磕出,那知又磕了个空,剑影一闪倏然隐去。陆子羽两次磕空,心头着实惊凛,自己转身不可谓不快,竟然在转身之际,连对方人影却没看清楚,就一闪而没,失去踪影。双方动上了手,对方忽然不见,自然是闪到自己身后去了。

一念及此,陡然回身发刀,反踩八门,记记都是身向后旋,刀往后砍,一个人发如旋风,熠熠刀光连续不断的砍击,一口气接连使出两次反踩八门,连转了十六个圈,也砍出一十六招,依然不见铁若华的人影,但森寒剑锋却不时从身后刺来,错非他“八卦剑法”八面兼顾,善于防守,早就伤在对方剑下了。他心中又急又怒,口中喝道:“铁兄怎麽不敢和兄弟正面交手,一直躲在兄弟身后发剑,岂不有失光明?”

铁若华突然身形一闪,就到了陆子羽面前,淡淡一笑:“在下如何不敢和陆兄正面交手?”

陆子羽看他突然现身,自己竟然连他从那里闪出来的都没看清,心中猛然一惊,急忙吸气后退,看他并未出手突袭,才点头道:“好,铁兄接招。”忽的右手一挥,一道刀光闪电劈出,一刀出手,人已踩着八卦身法,到了铁若华身侧。

他这一刀看去仍是直砍的刀法,实则在这一刀之中暗藏了左右拦击的三招刀法。那知这回铁若华不再转到他身后,只转了个身,陆子羽接连在直劈的一刀之后的三个变化,就悉数落空,而且铁若华在他转身之际,右腕抬处,刺出一剑,一道银练,迎面直奔而来。

陆子羽来不及封架,急忙踏异宫转坤位,闪到铁若华左侧,还未发刀,铁若华长剑挥动又及时攻到。陆子羽只得由兑退坎,再踏离宫,欺身急进,八卦刀一阵急劈,乾三连,坤六断,“八卦刀法”最具威力的“乾坤九剑”。这九剑晃晃而动,刀势如虹,幻出一片耐目寒光,快捷凌厉。兼而有之。

那知铁若华展开“紫府迷踪身法”,这是玄门中极深奥的武学,步步蕴蓄玄机,岂是足踩八“八卦身法”所能比拟?尽管陆子羽对势紧迫,身形疾转如飞,刀刀不离铁若华左右,但却每一刀都砍落在铁芳华身形闪过之后,相差岂止毫厘之失?

这好像是陆子羽执着刀等铁若华腾出之后才砍落的,不但刀刀落空,也白花费了许多力气,而且铁若华也往往在闪出之时,或抖手发剑,或拗步斜投或挥剑后裁,每一剑刺出,都是陆子羽刀把落空把式使老之时通得他连连后退,别无化解之道。这一阵工夫,直运得陆子羽落尽了风,连连后退不迭。

就在此间,突听铁若华华喝道:“陆兄请住手。”

陆子羽及时住手,横刀问道;“铁兄叫停,不知有何见教?”

铁若华锵的一声返剑入鞘,含笑拱手道:“陆兄承让了。”

陆子羽愕然道:“在下几时落败了?”

铁若华微微一笑,指指陆子羽右肩,说道:“陆兄请看看肩头,就知道了。”

陆子羽胜有不信之色。低头看去,右肩衣衫上果然有品字形三条寸许长的剑痕,衣衫已被划破,分明是铁若华剑下留了情,一时脸色阵红阵白,呆得一呆,然后抱拳道:“若非铁兄剑下留情。兄弟这条右臂就非伤即残不可,在下敬此谢过。”说罢赫然退下。铁若华这一场胜得擦亮,全场的人及报以热烈掌声。

通善大师合十道:“这一场铁手帮代表铁小施主获胜,铁小施主剑法精纯,果然做到了点到为止,以武会友的精神,可喜可贺,请铁小施主回座。”铁若华行了一礼,回身退下。

小红喜道:“恭喜铁兄,我们一同来的三人,初赛都获胜了。”

铁若华粉胜一红,在椅上坐下,说道:“说来惭愧,若非阮大哥临时教了我一套身法,今天就非落败不可。”

只听通善大师接着续道:“各位在座的掌门人,各位道长,现在第一场业已结束,初选人选的共有六个门派,计为形意门代表于立雪、天罡门代表于立雪、九华派代表黄玉香、玉山派代表于立雪、(阮天华)乙木门代表阮小红、铁手帮代表铁若华……”

通善大师语声稍停,续道:“本届大会最巧合的是初选人选的六位代表中,有三位于立雪,同名同姓,可说历届君山大会中从未有过的佳话,贫衲敬向这三位于小施主致最诚恳的祝贺,会后也希望这三位于小施主能够因这场大会而结交,为未来武林留下更美好的佳话。”四周又有人鼓起掌来。

通善大师接着道:“依照大会规定,这六位代表,须经第二场复赛,获胜的三位,称为人选,这第二场复赛,和第一场不同,第一场是以报名先后次序编定的名次,第二场名次的排定,须由抽签决定,现在请本届大会主人少林派金鸡门祝掌门代六个门派抽签,以昭公允。”

他话一落,金鸡内掌门人祝逢春站在左首,朝大家抱拳一礼取超一个签简,说道:“这签价筒中一共是六支竹签,签上已经写上了六个门派代表的姓名,由兄弟代抽四次,抽出第一支签,和第二支签为第一对,第三支签和第四支是第二对,剩下的第五、第六支签,不用再抽,自然是第三对了。现在抽签开始,兄弟抽出之后,由通善大师当众宣布。”

口中说着,就伸手从签筒中抽出第一支笠,回身交给通善大师。通善大师低头看了一眼,就把写有门派姓名的竹签向大家一照,口中高声道:“第一签,铁手帮代表铁若华。”祝逢春又抽出第二支签,交到通善大师手中,通善大师又道:“五山派代表于立雪。”

坐在阮天华边上的铁若华就说道:“我若和你抽在一起,那就不用比了。”

小红道:“不要紧,你不和大哥比,待回还可以向其他的人挑战。”

祝逢春接连又抽出了两支,通善大师也接着宣布第三支签是形意门代表于立雪、乙木门代表阮小虹。小红攒眉道:“大哥,这怎么办呢?”

阮天华含笑道:“你代表乙木门,自然要为乙木门出力,不用顾虑其他的了。”

祝逢春抽出四支竹签之后,就伸手从竹筒中取起第五、第六两签说道:“前面四支已经抽出,这两支不用抽,自然是第三对了。”就把两支签递给了通善大师。

通善大师看过之后,把两支签向大家一照,说道:“这是第三对,是天罡门代表于立雪和九华派代表黄玉香。”大家等地宣布完毕,又纷纷鼓掌。

通善大师放下竹签,义道:“现在名次已经排定,第二场正式开始,请第一对铁手帮代表铁若华、五山派代表于立雪(阮天华)出场。”

铁若华应声站起,说道:“在下铁手帮铁若华,这一场和五山派的比赛,在下愿意放弃。”话声说完,一张脸也登对红了起来。

通善大师道:“铁手帮代表铁若华声明放弃,那就是五山派代表于立雪获胜,请五山派代表于立雪站起来。”阮天华依言站起,大家才知道他和铁手帮代表坐在一起,自己人自然不用比赛了,大家为他鼓起掌来。

通善大师道:“于小施主请坐下,现在请第二对形意门代表于立雪、乙木门代表阮小虹出场。”形意门的于立雪和乙术门的阮小红依言走出,向通善大师等三人行了一礼,便向对面站定。

于立雪撤下十三节软鞭,抬目道:“阁下身佩长剑,一定是使剑的了,请撤剑。”

阮小红看他说话,神情十分冷漠,心中暗道:“我是因为大哥是形意门的人,才觉得和形意门的代表交手,心里总是不好意思,谁知道这娃子的如此冷漠,哼,你有什么好神气的?”心中想着,抬腕击剑,也冷漠道:“阁下可以出手了。”于立雪软鞭在空中挥起一圈银光,左足跨上,一点银光已向阮小红迎面奔来。

院小红心中暗暗冷哼,这人出于居然这般狠毒,这还是形意门的手法?心中想着,长剑一振,幻起五点寒芒,飞洒而出,使的是一招“寒梅攒心”乃是“形意剑法”中的招术。但却劲贯剑尖,使上了六成“乙木神功”。她在白鹤洞中,勤练“形意剑法”,这一招使得炉火纯青,拿捏极准,但听“叮”的一声,剑尖正好憧上鞭头,各自后退了一步。

于立雪不觉一怔,她代表的是形意门,但却被院小红使出一招“形意剑法”,把她震退了一步,心头不禁有气,长鞭一圈,呼的一声朝阮小红横扫过去。阮小红不慌不忙,左脚前跨,踏了个“万字步”,长剑随着推出,使的又是一招“形意剑法”“砚中彪外”,剑鞭交击,又是“叮”的一声,把横扫而来的鞭势震了回去。

形意门是江湖九大门派之一,“形意剑法”也是大家所熟知的剑法,场中两人代表形意门的使的是软鞭,路数虽似形意门,但不甚明显,好像只是从“形意剑法”变化而来,而代表乙木门的阮小红,使出来的这两招剑法,却是道道地地的“形意剑法”,看得大家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两人身形第二次回兵对受震分开,于立雪极感气愤,对方使出“形意剑法”和自己动手,岂不是瞧不起自己?嘴唇紧闭,手中长鞭突然一紧,鞭势随着源源出手,左挑右转,瞬息之间就攻出了十余鞭之多。这一趟鞭法,不但融会了形意门劈、攒、硼、炮、横五字诀,而且花招迭出,还参杂了练子枪、流星锤等把式在内,一道银光,四面飞舞,有如一倏夭桥银龙,盘空匝地,看得人眼花缭乱。

因为他使的是十三节亮银鞭,有八尺来长,挥舞起长鞭,就像绕着阮小红身外发招,看来就像阮小红陷入她重重鞭影中一般。阮小红身形闪动处出“紫云剑法”,一个人随着一道匹练般的青光在汹涌银涛中连发三剑立把于立雪一片攻势逼出。

但也在此时,突然感到对方涌来的一片银涛中,竟然含蕴着极沉重的阴寒之气,鞭势被自己把住,但这般阴寒生气却反而涌上身来。心头不由一征,急忙左手一挥,朝前推出。那知于立雪突然欺身而上,右手长鞭趁机“嗒”的一声,像灵蛇般朝阮小红剑上缠了过来。左手同样疾探,拍的一声,和阮小红左掌击个正着。

阮小红因发现一股阴寒之气涌到身前,才推出的掌势,这一掌上已把“乙木神功”运起,那知右手长剑在这一瞬间已被于立雪长鞭缠住,她手中原是一柄斩金削铁的赛莫邪,本可把对方长剑削断,但因于立雪代表的是形意门,形意门的掌门阮松溪是大哥的父亲,自然不好削断对方兵器。

就在这一迟疑,但觉从对方鞭上传来一股阴寒之气,由掌心循臂而上自己运起“乙木神功”,竟然挡不住它,右臂登时感到劲力尽失,长剑“当”的一声落到地上。这同时双方左手也交击上了,从对方掌心发出的一股阴寒之气也透掌而入,身子不由自主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往后连退了两步。于立雪长鞭一收,冷傲一笑道:“承让了。”

阮小红望着他呆着一呆,自己长剑坠地,落败当然的是自己了,一时不由粉脸募然一红,只得俯拾起长剑,悻悻退下,回到座上满腹委屈,口中低低叫了声:“师傅……”

桑鸠些含笑道:“徒儿,胜负常事,何况待回……”

小红没待她说下去就道:“师傅,徒儿并没有败只是……”

桑鸠些含笑道:“为师知道,你大哥是形意门的人,你……”

小红急道:“不是的,方才徒儿问过大哥,大哥说过徒儿代表的是乙木门,自然要为乙木门出力,徒儿听了大哥的话就不会再让步的,徒儿只是不想削断他银鞭而已,那知他鞭上、掌上,传来一股极为阴寒之气,徒儿连运功都挡不住,一条右臂登时功力全失,握不住长剑,落到了地上,论武功徒儿其实并未败给他。”

桑鸠婆听得一怔,说道:“他鞭上、掌上,发出来的阴寒之气,你运起乙本神功,还抵挡不住?”

小红点点头道:“是的。”

桑鸠婆目光一注,望了和形意门掌门人阮松溪坐在一起的白发道姑夏非幻一眼,心头登对明白过来,点点头道;“唔,不错,那于立雪练的是“玄阴真气”了。”心中暗暗忖道,代表形意门的于立雪,练的竟会是玄阴真气,看来此中必有溪跷。她这话因有阮天华在旁,一时不好说出口来。

场上,通善大师说道:“这一场,形意门代表于立雪获胜,恭喜于小施主,请先回座。现在请第三对天罡门代表于立雪、九华派代表黄玉香二位出场。”于立雪行了一礼,退回形意门的座头。

接着九华派代表黄玉香和天罡门代表于立雪一起入场,场中又飘起一阵醉人的甜香。四周的男人们鼻中间到浓郁的甜香,情不自禁纷纷为她鼓起掌来。黄玉香深情款款朝大家展齿一笑,然后拖犀微露。发出娇如山谷之音,轻轻说了声:“谢谢。”

她这一笑,知如百合乍放,使人眼睛为之一亮,“谢谢”二字虽然说得不响,但大家都听到了,于是鼓掌的人就鼓得更起劲,居然历久不歇。天罡门于立雪站立场中,显然被大家冷落了,他脸上有了气愤之色,“咯”的一声,射出一支六尺长的旗杆,冷然道:“黄姑娘请亮剑。”

黄玉香朝他嫣然一笑道:“于公子怎么知道我使剑的呢?”

于立雪道:“黄姑娘身佩长剑,自然使长剑了。”

黄玉香眨眨眼,笑道:“也许我这支剑只是作装饰的呢?”

于立雪不耐的道:“那么姑娘究要使甚麽兵刃?”

黄玉香道:“我如果不使兵刃,于公子肯陪我比赛拳掌吗?”

于立雪道:“在下使的就是这支天罡旗。”

黄玉香道:“奴家不使兵刃,于公子也要使这支旗杆吗?”

于立雪道:“正是。”

黄玉香凝眸望着他道:“这么说来,奴家不使兵刃不是太吃亏了吗?”

于立雪冷冷的道:“所以姑娘还是使兵刃的好。”

黄玉香呦了一声道:“就是奴家使剑,也没有你天罡旗的长呀,好吧,于公子既然一定要使兵刃,看来奴家也只好使剑了。”她说得娇声娇气,宛转若不胜情,说话声中,才抬皓腕,按着铮然声中,怯生生抽出剑来。

她每一动作,都姿态化美,娇腕可人,几乎看得大家暗暗怀疑,像她这样一个又娇又柔、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模样,真能和人动手吗?因为她第一场的对手是剑门山,没有来参加,她是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获得胜利的,没有一个人见过她的武功。黄玉香抽出长剑,却以剑尖支地,一个身子好像娇慵无眼波朝于立雪一溜,娇声道:“于公子请吧。”

于立雪看她装模作样的样子,心中早已不耐,冷然道:“黄姑娘请先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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